分手禁止事项
*一句话简介:
分手三年后,伏黑惠遇到了记忆倒退回五年前的五条悟
*非典型破镜重圆,OOC傻文一发完
“总而言之,”七海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说,“就是这样,你应该明白了吧。”
“不,老实说我完全不明白……”
伏黑惠抽了抽嘴角,“什么叫记忆倒退回了五年前?”
显然,七海也认为这个说法过于魔幻和见鬼,他沉默了一阵后说,“就是字面意思,那家伙现在只有五年之前的记忆。”
“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毕竟,”说到这里,七海顿了顿,难得的有些纠结措辞,“在他现在的记忆里,你们还在交往。”
有一瞬间,伏黑惠几乎感觉自己的声音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听见自己语气平静地说:
“但我们确实已经在三年前分手了。”
“我知道,但是他现在的情况……不太好。”七海可疑地停顿了片刻,看得出来最后那几个字他说得特别勉强。
伏黑惠没有看别人为难的习惯,他叹了口气。
“所以,是需要我做什么?”
*
和已经分手三年的前男友再次相遇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
伏黑惠想自己现在大概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并且他眼下的情况比这个问答帖描述得还要更离谱一点。
——和已经分手三年的前男友再次同居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
据七海的说法,五条悟的记忆倒退来得毫无征兆,恰巧他们公司最近又有一个极其重要的企划,万万不能让顶梁柱在这种时候出差错。
幸运的是,哪怕少了五年的记忆,以五条悟的能力应付这些事情也是绰绰有余。不幸的是——
“如果你不在他旁边,他就拒绝工作。”
七海一字一句地说,伏黑惠确信自己从对方那平静无波的声音里听出了一点咬牙切齿。
前面说了,伏黑惠没有看别人为难的习惯,更何况七海先生曾经帮过他很多。所以这也就是五条悟现在出现在他家门口的全部原因了。
五条悟和三年前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岁月对他总是很优待的,当他走到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伏黑惠几乎要错觉他们朝夕相处不过是前几天的事。
进门的时候,五条悟极其自然地拉过他的手臂,伏黑惠不着痕迹地僵了一下。
现在是夏天,对方刚从外面过来,手掌的温度要比长时间待在室内的伏黑惠高上不少,那点热度透过轻薄的衣料一直传到他的皮肤上,让伏黑惠哪哪都不自在。
但五条悟却一点也没觉得不对。
他带来的行李不多,随手被他放在墙边就再没管过。伏黑惠不明所以地看着五条悟走向洗浴室,但只是看了一眼就又走了出来。
“牙杯毛巾之类的,惠你这里都没有备用的呢。”
“……我这里又不是宾馆,而且只有我一个人住,你不会什么也没带吧?”
“放心放心,该带的东西我都带了。”
不知道为什么,说话时五条悟始终望着他看,哪怕隔着墨镜镜片,对方目光的存在感都显得太强了一点。
他声音放轻,“我只是很高兴。”
但伏黑惠还是听见了这句话。
“……有什么可高兴的?”
“我很高兴。”
五条悟还是看着他,他身后就是窗户,背光站着的时候,面容神色皆在光影之中模糊不清,“因为我本来还在想,要是我在你这里看到了别人生活的痕迹,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这话乍听起来有点可怜,好像他除了你之外什么都不在意似的,但只要仔细一听,就能发现五条悟语调还是微微上扬,比起抱怨,总是玩笑的性质更重。
因此最后也总是只有听的人当真。
就像一杯加了过多方糖的咖啡,糖分带来的甜蜜不过是一种附加效果,并不能改变咖啡的苦涩本质。
伏黑惠不打算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五条悟恐怕也不需要回答。
“五条先生,我想之前七海先生应该和你说过这件事,不过我还是有必要重申一点。”
“虽然你不记得,”伏黑惠语气无波无澜,“但我们的确已经在三年前分手了。”
***
其实分手这事实在算不上稀奇。性格不合,情感冲突,另爱他人,甚至家长里短都足以磨损掉原先约定好要至死不渝的爱情。说白了,感情从来都是经不起消耗的。
伏黑惠和五条悟的分手过程比较平淡,倒没那么多狗血要素,后来他也冷静地回想过,左不过是一个爱得太累以致率先放弃,一个爱得太轻也过分通达。
不合适而已。
其实也就这么简单一个事,更说不上是谁对谁错。世界上能长久在一起的情侣向来都少,伏黑惠并不觉得自己会有这份好运,因此也不至于对这个结局有太大的意外和感伤。
五条悟只记得五年前的事了,伏黑惠一开始的确茫然过,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记忆会倒退,时光却不会昨日重现。
伏黑惠向五条悟再次强调完他们分手的事实后便走去收拾对方今晚睡的房间了。虽然听起来很无情,但伏黑惠认为没必要在已经过去的事上拖泥带水,先讲清楚了反倒对他们两个都好,不然等五条悟恢复记忆,感情消退之后,他又该如何看待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早点说清,也免得日后回忆起来尴尬。
但伏黑惠虽然是这么想的,五条悟似乎却不打算配合。
他刚拉开客房的门,下一秒就被五条悟一只手砰地一声按了回去。五条悟比他高,做起这些事来轻而易举,他的手横在伏黑惠的身侧,朝他投下的影子幽深,像是某种无形且逼仄的牢笼。
“惠,我们平常都是一起睡的。”
果然,他之前的强调都被这人选择性忽视了。
“那是三年前,”伏黑惠平静耐心地纠正他,“我们已经分手了。”
虽然看不见五条悟的脸,但伏黑惠大概能想象对方现在大概挑了挑眉。
“我不记得。”
“你不记得也不影响我们分手的事实。”
伏黑惠想再去拉门,但这时候,五条悟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像是一片因为太重而飞不起来的羽毛落在他手上。
“可是就算我们现在分手了,”他原样挪用他的句式,语调明明漫不经心,却又好像特别认真,“也不影响我喜欢你的事实。”
伏黑惠其实真的快记不得三年前五条悟的样子了,但现在对方的声音就像是要让他把一切都想起来。
那时候风也温柔。
可是有一点他记得更清楚。
那一场风已经吹过了,并且永不再来,当它再次吹来的时候,也早已不是原来那场风。
***
因为一时晃神,伏黑惠当时没能对五条悟发表的那些言论做出什么反应,而这似乎被对方当成了某种默认,之后几天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五条悟明面上说是来他这里才能安心工作,但伏黑惠几乎从没见过对方安安分分待在办公桌前的时候,不过这一点还不是最糟心的。
当伏黑惠不知道是第几次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被人紧紧抱着之后,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得跟某人好好谈谈了。
他和五条悟分别坐在方形餐桌的两头,伏黑惠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道:
“我们已经分手了。”
这句话他这几天来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几遍,但五条悟就好像是自带屏蔽装置,一直对此充耳不闻,然后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一样笑着转开话题。
“惠,我今天路上看见——”
“五条先生,”伏黑惠敲了敲桌子,打断对方的装傻行为,“如果你继续这样,我只能让七海先生把你带回去了。”
五条悟装傻,但这不代表他真的傻。听见这话,他立刻话风一转,“惠你刚刚想说什么?”
但他仍然一个字也不提分手的事。
伏黑惠开始头疼了,三年前的五条悟也是这样的吗?他记不太清,在他的印象里,对方显然不是会对这类事情纠结逃避的人。若非如此,在他提出分手的那天,五条悟也不会在漫长的沉默之后,回他一个“如你所愿”。
但现在回避又有什么用?
伏黑惠心平气和地想,说到底,人无论如何也没法逃避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鉴于我们已经分手,”伏黑惠又一次重复道,“五条先生,我希望你在我家住的这段时间能少做一点让我困扰的事。”
五条悟手指抵着下颌想了想,最后语气肯定地说,“当然没问题,不过惠,我之前应该也没做过这种事吧。”
“你在半夜爬上我的床。”
“但是我都是等你睡着了才过来,而且一次也没有吵醒过你。”
“我早上去车站的时候你一直开车跟在我后面。”
“因为如果我说我来送你,惠你一定会拒绝吧。我们家离车站这么远,你一个人不是很令人担心吗?”
伏黑惠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吐槽他已经成年根本用不着担心这些有的没的,还是纠结五条悟那个太过自然的“我们家”的说辞。
他抬头去看五条悟的神情,对方目光清正,以至于他有点摸不准对方是不是真的没有那个自觉。
“可是你给我造成了困扰。”
伏黑惠发现自己最后居然只能重复这句话。
五条悟沉吟片刻,然后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好吧,如果惠你这么要求的话。”
***
然而伏黑惠的安宁时刻并没能持续太久,或者说,对于他的那些要求,五条悟只是换了一种表现方式。
伏黑惠早上醒来的时候确实不会再看见五条悟躺在自己旁边了,但当他有一天半夜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幕就是五条悟的侧脸特写。
——这人所说的不让他困扰,就是指在他睡着后出现,然后又在他醒来前离开。
有了这个先例,伏黑惠早上出门的时候也多了一个心眼,然后他心情复杂地发现,五条悟并不是放弃了跟着他去车站这个行为,而是直接换了一辆车。
五条悟总是能让人拿他毫无办法。
晚上伏黑惠回到家的时候,五条悟已经准备好晚饭了,这几天都是这样,但伏黑惠不记得对方以前有这样热爱下厨。
五条悟表现得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好像他没有在晚上钻进他的被窝,也没有在早上换了一辆车跟着他。
伏黑惠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恐怕就算自己再次和对方强调不要做那些事,也不会有太大的作用。
他想要快刀斩乱麻,想要和过去的一切告别,可他越是这么想,五条悟就越要出来打乱他的生活。
其实他从来就拿五条悟一点办法都没有。
“五条先生。”
饭后,伏黑惠忽然开口,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可以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吗?”
外面刚下过雨,空气还带着潮意,地上到处都是水洼,其实不是个适合散步的好时机。但五条悟仍然没有拒绝,他有预感伏黑惠是要和他说什么话。
可能是分手,他想,大概率是分手。
伏黑惠这几天和他说过无数次分手,每一次五条悟都听得很清楚,但每一次他都假作不知。
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但他的猜测头一回落了空。
“五条先生,在你的记忆里,”伏黑惠问他,“我是不是本来应该很喜欢你?”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问题,因为很快,他就自问自答道,“应该是的吧,毕竟那时候我们还在交往,但你可能不知道吧。”
“其实事到如今。”
伏黑惠轻声说,声音很快就消失在远处传来的人潮声中,但五条悟还是捕捉到了。
“我还是很喜欢你。”
有一瞬间,五条悟忽然觉得很冷。
“我也喜欢惠。”
“我知道,但你恢复记忆之后就不会这么想了。”
他的指关节微微弯曲了一下。
“……为什么这么说?”
“不是说了很多次吗?”伏黑惠说,“因为我们已经分手了。”
五条悟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那个时候是我提的分手吗?如果不是,为什么惠你就认定我不会继续喜欢你?”
“但你答应了,”伏黑惠静静地望着他,“我说分手的时候,你答应了。”
接下来的好半天,他们谁也没有说话。明明是夏天,迎面拂过的微风本该带着让人昏沉沉的潮热,可他们现在站在这里不发一言的时候,就连空气都像是结着冷冰。
这一段时间来,伏黑惠和五条悟说过无数次“我们已经分手”,但只有今天,当听见伏黑惠说分手的时候,五条悟才真正意义上感到一种心脏被割裂开来的疼痛。
其实关键从来都不是伏黑惠对他说分手。
而是对方明明清楚他并没有失去那五年的记忆,却还要陪他装下去,只为了拿那些过去的事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
“我是答应了,”五条悟听见自己平静的声音说,“但是惠,你甚至不愿意给我后悔的机会。”
***
大摞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但这还没完,五条悟眼皮一跳,就见七海面无表情地又抱来一叠文书,准备往文件堆上累加。
“……停一下,我可不记得我有欠下这么多的工作。”
然而七海只是瞥他一眼,说,“这是之前帮你骗人的报酬。”
“这也能算吗?”五条悟不可置信地说,“我根本就没有骗到他。”
七海的声音显得格外无情:“那是你的事,我只是在支取我应得的酬劳而已。”
放下文件之后,七海便打算离开,一刻也不准备多留,因为这种时候五条悟多半会开玩笑似的拉着他磨蹭推脱一会儿,他没空在五条悟这里浪费时间。但今天有些奇怪,直到七海走到办公室门口,五条悟那边都再没传来任何声响。
七海微微偏头,看见五条悟随手翻开一份文件,但他的目光平静地停在半空,并未真正落在纸上。
犹疑了一会儿,但为了本月绩效考虑,七海沉默几秒后还是开口道,“麻烦你处理文件的时候尽量不要带上私人感情。”
他可不希望到时候看见该签着五条悟名字的地方写着伏黑惠这几个字。
“什么啊,我在你眼里有这么不靠谱吗?”五条悟有些好笑道,但紧接着,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更类似于在自言自语,“工作的容错率可比感情高多了。”
有时候你错了一次,就是彻底的不可挽回,哪怕对方也还喜欢你。
***
牙杯,毛巾,几件换洗衣服。
伏黑惠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其实五条悟留在他这里的东西并不多,甚至都装不满一个行李箱,他花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把他们全部整理出来了。
做这些事并不是五条悟要求的,事实上,自那天晚上他们不欢而散之后,他和五条悟就再没联系过。
也许对方会过来拿这些东西,也许不会。
伏黑惠心底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对方过来,还是最好永远不要再来。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他是真的很认真地相信过五条悟确实只有五年前的记忆,那时候他们还在交往。五条悟喜欢他,最重要的是,那时候他也还可以坦然地喜欢五条悟,而不去计较对方喜欢的轻重。
人类总是不知满足。
最开始他想只要两情相悦就好了,谁的喜欢更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但一旦前一个要求得到满足,你又会不自觉地去想,要是对方也多喜欢自己一点就好了。但是对于五条悟,伏黑惠总是无法要求他更多,因为他深知两情相悦已是奇迹降临。
如果对方能给的就只有那么多,哪怕你绞尽脑汁,也不可能再从那里抠出一丝一毫了。
整理房间并没有费他多大力气,但忽然间,伏黑惠觉得很累。他躺在沙发上,一只手盖住眼睛,任黑暗一点点地把自己吞没。
人类最容易满足的时候,就是他们什么也不曾拥有的时刻。
伏黑惠想要回到那个时候。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近黄昏,从窗户那边投过来的最后一缕余晖恰好落在他的眼睛上。他头昏脑涨地坐起来,随着他的动作,一件外套缓缓从他身上滑落。
伏黑惠愣了半晌。
仿佛是验证他的猜测,脚步声自他身后传来,五条悟给他递来一杯温水。
待看见那杯水,伏黑惠才意识到自己因为睡得太久而喉咙干哑,他余光瞥见五条悟的侧脸,他神色平和,动作却不容拒绝。似乎如果伏黑惠不接过这杯水,他就会一直站在这里。
犹豫了片刻,伏黑惠最终还是伸出手,然后声音短促地道了一声谢。
他喝水喝得很慢,始终没有抬头看五条悟,他不知道如果这时候对上五条悟的目光,自己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什么。
你是来拿行李的吗?
他现在连这样一个简短的问句都说不出口。
但这杯水总有要喝完的时候。
“行李……”
“行李。”
五条悟的声音和他同时响起,伏黑惠尚未认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就听见五条悟紧接着说道,语气带着些许的抱怨。
“惠,你还真是会给我添麻烦。”
伏黑惠:“……哈?”
“你把我的东西全装到行李箱去了吧,”五条悟说,“害得我找半天也没找到,还花了我几个小时把它们重新摆回原来的地方。”
在说什么啊,这个人?
因为句子里乱七八糟的信息太多,伏黑惠感觉自己的头前所未有地疼起来。
“你不是——”
“我不是什么?”没等伏黑惠说完,五条悟又自顾自地打断他,“惠你难不成觉得我是来拿行李的吗?”
不是吗?伏黑惠想,除此之外你还能过来干什么?
可五条悟就像是完全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来拿东西的。如果真要说的话,在这里我只有一样要带走的东西。”
一瞬间,伏黑惠下意识地握紧水杯,指骨微僵,他感到五条悟的目光片刻不移地落在他身上。
“但他好像不是很想走,所以我就过来。”
人的记忆不会真的倒退,就像昨日永远无法重现一样。
可是如果还有机会重新开始,哪怕是处心积虑不择手段,五条悟想,他也不会放过的。要是伏黑惠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他就强行创造。
他发现了伏黑惠一直以来所顾虑的事情,只是也许是发现得太迟了一点,但也不算很迟。
“迄今为止,我只骗过你两件事。但后来事实证明,这两个谎都不是很高明,甚至可以说一个比一个蠢。其中一件你已经知道了,我骗你说我记忆倒退回了五年前。现在想想,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当时怎么会想出这么愚蠢的计划,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是那天你和我提分手的时候。”
“我那时候和你说如你所愿,那是骗你的,”五条悟说,“我一点也不想如你所愿。”
太阳完全落下去了,客厅里没有开灯,整个空间显出一种昏黄的晦暗。
伏黑惠在光影交界处抬眼看他。
“惠,你总觉得你太贪心了,可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他在想还远远不够。
有人说过爱是克制是放手,伏黑惠倒是把这几点做得很好,他给予他所有不求回报的爱,可五条悟根本不是这种人。很多时候,他希望伏黑惠对他索求无度,就像他经常难以控制地对他所做的那些事情一样。
伏黑惠根本不清楚谁才是那个贪婪且不知餍足的魔鬼。
“惠,”他说,“我们重新交往吧。”
有那么几秒,伏黑惠感觉自己几乎要抓不稳手上的杯子。
就像有人将一个装着幻梦的玻璃球塞进他的手心,而他害怕把它打碎之后,才发现其实五条悟从未来过。
但五条悟确实还在说话。
“我可以给你考虑的时间,但如果十秒后你没有回答,我就当你是默认。”
伏黑惠刚要开口,但倒计时开始的下一秒,五条悟抓住他的手臂,朝他俯下身。
他吻住他,直到十秒之后也没有离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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