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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德魔药（下中）

　　*一句话雷文简介：

　　在伏黑惠打算对五条悟告白的前一分钟，一瓶迷情剂让他爱上了两面宿傩

　　*HPpa，魔药效果有很多私设

　　*OOC草稿流，CP五伏+宿伏，真的非常缺德，注意避雷

　　*过渡章，全篇里梅视角（可能是我没仔细看，至今不知道里梅是男是女ORZ文中统一用“他”）

　　

　　

　　　　

　　

　　蠢货果真无处不在。

　　里梅听着下面那人滔滔不绝解释的声音，一边侧头瞥了一眼两面宿傩的神情——没什么情绪，只是冷冷地看着，像是在看耍猴戏。于是他心下了然，开始考虑该用什么魔咒把人撵走，并给对方留下一个足够记忆深刻的警告。

　　

　　学院里怕两面宿傩的人很多，但钦慕他的强大想要主动示好的人也不少。只不过两面宿傩的讨好点很难找，他过于随心所欲，也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

　　也因此，在两面宿傩表露出一点对伏黑惠的兴趣时，某些蠢货就把这当成了上岸的工具。

　　

　　太蠢了。

　　里梅走向那人，对方现在已经讲到了自己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伏黑惠下魔药，并算好时间让对方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两面宿傩。他皱了皱眉，赶在对方再次说出伏黑惠这个名字之前堵住了对方的嘴。

　　要是宿傩大人因此被激怒，他十有八九也是要被迁怒的。

　　

　　“该怎么处置他？”

　　不过问归问，里梅心里其实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处置对方，像男人这样企图讨好宿傩的人从来不少，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而一般情况下，宿傩也不会对此发表意见——他懒得关心一群跳梁小丑的下场。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也许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了伏黑惠。

　　两面宿傩静静地望了那个人一会儿，最后懒懒开口，“先让他配解药。”

　　

　　这话一出，那人脸色直接白了，他颤颤巍巍地说，“迷情剂没有解药……”

　　不过他解释的话语未能说完，就感到里梅抓住他的手臂将他用力地摁到地上，对方声音平静，“你最好再考虑清楚一点，再给宿傩大人回复。”

　　“我……我会试着去配消散剂的！”

　　

　　里梅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能蠢到这种程度，一般消散剂的副作用很大，而两面宿傩连迷情剂对伏黑惠可能会留下的影响都拒绝接受。

　　

　　“要没有副作用的。”

　　那人刚要下意识说不可能，就看见里梅显然已经非常不耐烦的眼神，“……我明白了。”

　　

　　里梅最后直接把人拖出了房间，每次处理这些糟心事都让他心里很不痛快，当然不是对两面宿傩，他不会违背宿傩大人的任何指示。

　　他只是单纯讨厌送上门的蠢货，更何况今天这个尤其蠢。

　　

　　也许是因为宿傩不在，他倒是生出了一点胆子来质疑里梅。

　　

　　“就算不配解药又如何，说到底伏黑惠中迷情剂对宿傩大人不是有利无害吗？！”

　　“因为太低级了。”

　　

　　“居然说什么低级，”那人不可置信地开口，“我用的可是最高级的魔药配方！”

　　

　　“你要拿你的破烂方子和宿傩大人比吗？”

　　“什么——”

　　

　　里梅无意和对方废话太多，他瞥了那人一眼，一副懒得应付的语气，“滚去配你的解药吧，如果你不想多挨几个钻心剜骨的话。”

　　

　　看那人踉踉跄跄地离开后，里梅准备回去宿傩那里，握上门把时，他瞥见自己右手腕骨处的伤痕——那是他曾经判断失误想向伏黑惠下手带来的后果，若非他当时反应及时，这只拿魔杖的手算是半废了。

　　

　　太低级。

　　他淡淡地想，恐怕在那位大人眼里，除了他自己之外，所有让伏黑惠受伤的东西都不过是低级货色。

　　

　　两面宿傩难得的那些安宁甚至是温柔的片刻早就提前透支给了伏黑惠，因此再往后，就没什么可以透支给别人的了。

　　

　　*

　　

　　如果要追根溯源两面宿傩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伏黑惠上心，这无疑是个非常不切实际的问题，反正常年跟在对方身后的里梅自认说不出正确答案。

　　而对于当事人而言，纠结缘由全无意义，因为说来说去无非也就是伏黑惠合两面宿傩的心意，并且如此凑巧，世界上也没人能比伏黑惠更合他的心意。

　　

　　里梅在这方面是个好下属，他不会对不该好奇的事好奇，很多事情他只需要知道就行了。比如对于伏黑惠，他只需要知道对方是两面宿傩看重的人，知道这点就够了。

　　

　　这些事情两面宿傩并没有明说，身为上位者，他没有向手下的人解释自己行为用意的必要。但察言观色是里梅这个位置的人的必备技能，他擅长从细枝末节中看出宿傩的一些想法。

　　不过得出两面宿傩看重伏黑惠的结论倒没让里梅费上那么多的心思。

　　

　　主要是太明显了。事实上，自从伏黑惠出现，里梅时常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装得再无知一点，以免两面宿傩在他这里冷酷无情的滤镜不要碎得太厉害。

　　

　　一般情况下，两面宿傩记不得任何其他人的名字。

　　

　　这并不代表他的记忆力不好。

　　事实上，魔咒学里所有繁杂冗长的咒语他烂熟于心。里梅也清楚宿傩一向认为魔咒某种意义上要比人有意思，而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都是同样的无趣，一眼便能看透。

　　人的本身既然已经无趣至极，名字自然就更没有记住的意义。

　　

　　里梅能理解这种傲慢，并深感自己确实没有追随错人。直到某天宿傩忽然要求他去拿一本笔记本。

　　起初里梅推测这本笔记定然是记载了一些高深玄妙的咒语，多半还是本禁书，因此他当时在心里做好了为此出入险境的准备，结果下一秒宿傩开口道：

　　“虎杖那小鬼旁边的那个拉文克劳，我要他的笔记本。”

　　

　　里梅自认自己一直是个好下属，比如在这种见鬼的时刻，他也可以保持不好奇不询问的良好品质，并开始计划如何从那个拉文克劳偷到笔记本而不致被发现。

　　他在大部分学生眼里同样也是高深莫测的，毕竟能常年跟在宿傩身后就证明了他也不是凡人。里梅不愿想象自己被人发现去偷学弟笔记的场景，天知道连摄魂怪都造不出这么恐怖的画面。

　　

　　最后那本笔记本自然是顺利到手了，上面的内容别说对宿傩，就是于他而言，都实在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也是那个时候，里梅才知道宿傩前段时间曾向虎杖悠仁询问伏黑惠的名字，只不过被很果断地拒绝了。

　　——那本笔记的唯一价值，在于上面写着伏黑惠的名字。

　　

　　一个名字而已，两面宿傩本该瞥一眼就记住了，可他当时仍然饶有兴味地盯着那个用黑色墨水书写的名字看了许久。

　　里梅知道对于已经记住的咒语宿傩不会费心去看第二次，但是那本笔记却成了他书架上唯一的例外。

　　直到之后里梅再次拿来一本属于伏黑惠的笔记本——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才没让之前那本笔记在宿傩的书架上显得太过突兀。

　　

　　两面宿傩向来懒得去记任何人的名字。

　　因此当两面宿傩破天荒找上虎杖悠仁的那一次，恐怕的确是他头一回开口询问他人的名字。那时里梅便有预感，这将不会是宿傩第一次为伏黑惠破例，后面发生的事情也都证明了这一点。

　　

　　宿傩本人不会不清楚这一点，但他对此欣然接受，甚至乐于见到伏黑惠还能让自己为其做到什么地步。

　　

　　以里梅的角度，他无法判断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

　　

　　宿傩不常在学院出现，比起那些枯燥无聊的课程，他自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通常情况下，里梅会跟着宿傩一起，不过近段时间，他的任务有了一点新的变化。

　　

　　当里梅披着隐形斗篷出现中级魔咒学的教室里的时候，他想自己脸上的表情多半是很生无可恋的。

　　

　　一直以来，里梅感觉两面宿傩注视着伏黑惠就如同欣赏一部电影，观影的时候需要安静，因此他从未惊扰伏黑惠的生活，毫无疑问是一个最合格的观影人。

　　同样的，也因为他对这部影片非常满意，所以他不打算错过其中任何一个片段，甚至为此找来了专门的录播。

　　里梅现在就是那个录播。

　　

　　而两面宿傩对此也不是特别满意。显然，如若不是外面的确有要事，他还是更愿意看现场直播，虽然里梅完全无法理解一个拉文克劳的上课过程究竟有什么可在意的。

　　伏黑惠确实偶尔会在课上对一些咒语做出个人解释，老实说，里梅想，还挺有意思，能看出对方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和潜力。他第一次听到的时候确实为此惊讶了一下。

　　但对方发言的次数也就那么一两次，里梅搞不懂自己干嘛要为那偶尔的几句话在这种课上浪费自己的时间。

　　

　　不过这类抱怨他也就是心里想想，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里梅显然不可能把这话说给宿傩听。

　　

　　录播过程从来不令人愉快，甚至偶尔的时候，里梅还会遇见让人更觉麻烦的人。

　　

　　除了隐身斗篷，其实有一种隐身咒同样也可以达到短暂的隐身效果，不过它有时效性，并且据里梅所知，这种偏门的咒语就算在两面宿傩记得的所有魔咒之中，也属于特别难以使用的那一种。

　　

　　里梅倒不至于认定整个学校只有宿傩一个人精于此道，但当那人从后面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时，他心中确实也只出现了一个可能。

　　五条悟。

　　

　　“你是宿傩的人，”对方的声音漫不经心，动作却隐含威胁，“你在这里做什么？”

　　

　　里梅并不意外对方能看穿自己隐身斗篷的效果，不过他心中同样有疑惑。五条悟不可能来上中级魔咒学的课，更别提他还是十分刻意地用了隐身咒。

　　里梅知道伏黑惠和五条悟相识，所以自然不可能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实目的——他也没那个脸把自己监视学弟上课的事说出口。他最后随口胡编了一个理由，对方挑了挑眉，倒也没有深究。

　　

　　五条悟和两面宿傩平时井水不犯河水，他听出了里梅话里的异样，但他懒得多管闲事，反正只要不扯到伏黑惠就行。

　　而宿傩向来神出鬼没，和伏黑惠显然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

　　

　　五条悟这边放过了里梅，里梅心中疑惑却半点没少。但隐隐的，他有一个猜测，也许五条悟前来，其实是和他抱持着相同的目的。

　　这个猜测一出现在里梅的脑海，他不是很好形容自己的心情，大概是比见了鬼还见了鬼。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之间再没有任何交流，毕竟以他们各自的身份，确实也没有什么话可聊。

　　只是有那么几个瞬间，里梅会用余光瞥向五条悟那边，也许是因为对方并不把他放在心上，所以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些小动作。

　　

　　五条悟全部的目光都只投向一个人。

　　

　　里梅无法理解，也无意理解那种目光所深藏的含义——他有时候也会从两面宿傩那里看见相似的眼神。

　　但是有一点显而易见，那份目光太过于沉重，迟早会将他们所注视的那个人压垮。

　　

　　

　　

　　

　　

　　五条悟最后早他一步离开教室，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对方完全离开了。当下课铃响，伏黑惠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室的时候，他看见五条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伏黑惠惊讶于对方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显然没人觉得五条悟应该出现在这里，但五条悟的回答却很有意思。

　　

　　“我刚好路过。”

　　五条悟笑着这样说，好像不曾在教室为伏黑惠长久停留过一样。

　　

　　——仿佛他只要承认这一点，就会因此陷入什么万劫不复的陷阱似的。

　　

　　

　　

　　其实在里梅的角度看来，五条悟那天的行为倒不是件特别难以理解的事。他毕竟太年轻，又站得太高了，这样的人向来是不会去想象自己陷落的样子的。

　　而且不仅是他自己，恐怕伏黑惠也认定五条悟无所不能，光风霁月如上帝一般永不跌入凡尘。

　　殊不知上帝也私欲颇多，与魔鬼无异。

　

　　

　　　　

　　

　　既已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里梅便没有继续在那里多待，回去的时候他状似无意地将这个小插曲和宿傩提起。

　　

　　出乎意料，两面宿傩并不觉得稀奇，只是嗤笑了一声。

　　里梅后来想到，宿傩关注伏黑惠的时间如此之久，自然不可能注意不到五条悟的存在，他只是从来都不在意而已。两面宿傩在意的从头到尾就只有伏黑惠一个人，而对方周边的那些人都被他如此理所当然地无视了，哪怕是五条悟是伏黑惠喜欢的人。

　　

　　两面宿傩确实不需要在意其他人。

　　世间的三角苦情剧大多靠爱的多少来决出胜负，但是魔鬼不谈爱，他只需要得到。

　　

　　最后宿傩用几乎没有重量的目光扫了他一眼。

　　“试探这种事，没有下次了。”

　　

　　里梅站在原地没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右手手掌在对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他知道一个合格的下属不应该有太多的好奇，但他又确实无法对一些事情停止好奇，比如伏黑惠之于两面宿傩，究竟有多重大的意义。

　　他不敢说自己知道了全部，但至少判明了一部分。

　　

　　两面宿傩是一个慷慨的魔鬼，愿给伏黑惠所有他从上帝那里无法得到的欢愉与极乐。

　　

　　里梅感到自己的腕骨处传来一点轻微的隐痛。

　　

　　虽然他也只对伏黑惠慷慨。

　　

　　TBC